十五、师出同门(下)-《天行健系列之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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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多半是那名列八小仙的宓仙根在唱。纪念堂平时要肃静,今天乃是特例,但戏班平常惯用的锣鼓都收了起来,只有几把胡琴伴奏。只是乐声越简单,越发显得这段唱词苍凉,看来宓仙根还真个名下无虚,大堂中的看客鸦雀无声,只有这唱曲之声萦绕。我们沿着外壁走过时,那歌声透壁而出,恍如就在身前。当走出大门时,只见那几个维持秩序的卫戍还挤在门口细听。待走出了十余步,还听得风里传来几句尾音:“这也不是江水,是流不断的英雄血!”余音袅袅,仿佛一根铁线长长掷入天空。

    百家面就在纪念堂西边约摸百余步处。一进门,一个店家迎了上来道:“几位客官请。”

    这店名叫“百家面”,门面倒也不小,两进的门面甚是敞亮,台前挂了很多小木牌,每个牌子都是一样面点。我道:“你们这儿只有面么?”

    那店家道:“公子要吃什么,只要有的,小店都做得上来。面也有,饭也有,酒也有。”

    我道:“那能开个五人桌么?要个包厢。”

    一听我说要在包厢开个五人桌,魏怀贞他三人眼中又有点慌乱。我虽然在和店家说话,但眼角余光仍是看着这三人。如果一人一碗面,他们应该还付得出账,但要开一桌却是力有未逮了。我心中暗笑,却听那店家道:“有,有,不知公子要哪一档的酒席?小店有三等,上等八银,二等六银,三等只要三个银币便够了。”

    我暗自咋舌。一金兑十银,一般来说,三口之家养一年也就是十来个金币,这一桌上等席一下子就要花掉差不多一个月的用度,我敢说魏怀贞多半拿不出来。我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币道:“那开一桌上等席吧。”

    我一掏出金币,那店家有些吃惊,但脸上登时露出笑容道:“好,好,那我带公子上座。”

    我们五个人一同进来,因为是我付的钱,他一下子就只向我一个人献殷勤了,仿佛另外四人都不在一般。我转身向魏怀贞道:“几位兄台,恕我僭越。”

    魏怀贞的神情多少有点不自然,说道:“多谢郑公子。”

    虽然请一桌上等席我其实也很心疼,但好在钱是舅舅刚给的,这种过手之财花了还不算太心疼,更主要的是我有意要杀掉魏怀贞的威风。这魏怀贞虽然在他三人中年纪最小,却是三人的首领。我敢说,他绝对没有抢着做东的能力,那么他下意识就会觉得低我一头了,然后说话时,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因为我年纪比他小好几岁而轻视我。

    雾云城乃是帝国首善之区,百家面的包厢布置得亦是不错,甚是干净清雅,桌上也铺着新桌布。我们一坐下,那店家马上就沏好了茶,说道:“公子,您先喝两口茶,小人马上去招呼上菜。”

    我点点头道:“好吧。”心中却不住地转念着该如何开始发问。五德营。这个名字以往对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名字,但现在在座的五个人都与这三个字有不解之缘。只不过不论是魏怀贞他们三人,还是项天戈,都猜不到与五德营最有关系的其实是我。这个爷爷手创的军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我既是好奇,更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只是还不曾问,却听魏怀贞道:“郑公子,冒昧问一句,令尊大人是哪一位?”

    我道:“家父啊,名叫郑司楚。”

    我一说“郑司楚”三字,项天戈还没什么,魏怀贞他们三人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什么?”

    他们这模样,似乎马上就要动手了。我只觉头“嗡”地一下,心想爷爷在帝都有很多仇人,没想到父亲被帝君很看重,却似乎和这几人有大仇。我道:“三位兄台听说过家父么?”

    魏怀贞的眼中阴晴不定,身后那陈嗣仓喝道:“郑公子……”只是没等他再说,魏怀贞已抢道:“郑公子,令尊大名,我们在西原时亦是如雷灌耳,不意在此得遇郑将军哲嗣,真是三生有幸。”

    他口中说是“三生有幸”,但眼里却隐隐有些异样,既有种真的仰慕之色,也有些恨意。我已是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他们到底和父亲有没有仇,说道:“魏兄,我年纪幼小,家父很多事不曾跟我说过,还请魏兄多多指教,你们怎么会听过家父之名的?”

    魏怀贞犹豫了一下,正待开口,这时一个跑堂推着一辆小车进来。车上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碗碟。他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碗碟在桌上放整齐了,说道:“客官,请慢用。”待他掩上门退了出去,魏怀贞长吁了口气,说道:“郑公子,令尊大人没跟你说过他在西原与五德营的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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