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避祸北上(上)-《天行健系列之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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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她这么急法,已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抓了抓头皮道:“就把三横王打了一顿,可也被他敲了竹杠去。可这家伙答应不说出去的啊……”

    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已凉了半截。三横王还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毕竟事情闹大了,他也没好果子吃。可两个又高又大的男人来找我,我实在想不出是因为什么。我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全都又高又大,比你还要宽一号。”

    我苦笑道:“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的脸长什么样?”

    沈宝英伸手比划了一下,说:“眼睛不是很大,脸很方,稍有点胡子……”

    她这些话实是不得要领,我有些着急,说道:“这人说了名字没?”

    沈宝英摇了摇头:“他没有说。”我正有点失望,她却道:“他倒是称边上那个瘦些的叫‘胡先生’。”

    一听这名字,我只觉心口便是一震。这个胡先生,不就是那天码头上看破了我行藏,对我死缠不放的那人么?那天我得到那圣女之助得以平安脱身,这胡先生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明看到我,竟然轻轻巧巧就放过了我。我事后还担心了两天,生怕这胡先生当时因为碍于圣女的面子没动手,我一离开他就又阴魂不散地追来。但过了好几天,也没见有什么事,我也就放宽了心。毕竟,那一袋福寿·膏他们也拿回去了,根本没少什么。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追到了我学校来。而沈宝英说的那个脸很方,稍有点胡子的小眼睛男人,听起来也似有点像黑鼠。

    这两个人难道是想灭我的口?想到这儿,我不禁伸手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放着一张油纸,里面包的正是那天手上沾到的泥膏。那晚上我闯进冥想室时,那圣女问过我一句话,问我是不是送福寿·膏来的,多半是闻到了这泥膏的气味。我就对这东西很是好奇,回家后就把手上沾着的那点泥膏擦下来包进一张油纸里。泥膏干了后,气味淡了很多,但仍然有点辛辣味道,实是说不出的怪异。我查了查,方知福寿·膏原来是一种用来吸食的东西,不过现在这东西有专卖法,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卖的,怪不得那天晚上黑鼠这些人弄得如此神秘,定然是在私运福寿·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后,我第一个念要头倒是后悔。福寿·膏卖得很贵,听说差不多和黄金同价了,那天我扛走的一袋少说也值几百个金币。如果那晚上真被我弄出来了,那可算发了一笔财了,也怪不得那个很精细的胡先生发现被我弄走一包后会死缠不放。

    我正想着,沈宝英见我不说话,伸手捅了捅我道:“楚翰白,这两个人肯定还会找你,你怎么办?”

    我沉思了一下,又嘿嘿一笑道:“我也想不出。要不,到你家里去躲两天?”

    沈宝英的脸一下涨红了。她这人很容易害羞,我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正待再打趣两句,她轻声道:“可是……你只有呆我房里,这样好么?”

    我见她居然当真了,不由好笑,还要再说,忽然听得边上有人轻声叫道:“翰白,原来你已经来了!”

    那正是宣铁澜。沈宝英看见他,更是局促不安,鞠了一躬道:“宣老师。”她和我在说话被宣铁澜抓了个正着,一张脸都快要红破了。宣铁澜却只是冲她点了点头,说道:“上课去吧。”等沈宝英一走,他把我一把拉到边上,轻声道:“翰白,祸事了!那个黑鼠居然找到这儿来了!”

    虽然已猜到了多半,但听宣铁澜这般说,我的心仍是一沉,也低声道:“他是为了那天的事?”

    宣铁澜道:“定然是的。你那天被他打过照面么?”

    我道:“黑鼠认得我。”

    宣铁澜叹了口气,说道:“糟糕!真是糟糕!翰白,你老实说,那天他们运的货是不是福寿·膏?”

    我道:“咦,你知道了?”

    宣铁澜道:“我本来也不知道。可是我家老头子前几天把我问了个底儿掉,后来又自言自语,说什么‘定要禁绝了’。昨天,他说终算把禁绝福寿·膏的动议通过了,我就知道定然是因我们那晚上的事引起的。”

    我看着他,不觉有点佩服,铁哥这人向来也不算怎么细心,这番推论其实也是完全倒了个个,却歪打正着。我从身边摸出那张折好的油纸道:“我先前也没想到,回来后才发现的。宣叔叔要把这东西禁绝了?”

    宣铁澜拿过油纸,打开来看了看,又凑到鼻子边上嗅了嗅,叹道:“真是这东西,糟糕了,他们一定以为是你害得他们血本无归的。翰白,你今天千万别乱跑,放学了我带你从边门走。”

    这一天放学,宣铁澜叫住我,带着我从后门出去。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忍不住道:“铁哥,那些人还在找我?”

    宣铁澜点了点头,小声道:“翰白,这段时间你请个长假吧,尽量别出来了。”

    我一怔,问道:“这么严重?”

    “他们说要找一个叫‘楚翰白’之人。我去应付他们说楚翰白只是个学生,他们才将信将疑地走了。可是我看他们这模样,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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