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叶大人应当在环山没有多余的安排啊……”自言自语着,徐烨二人胡乱猜测一番,越是如此,越是不解。 徐烨拍了拍二哥,“你我加紧一步,快去查看一下,或许有什么现也未可知。我有预感,叶大人此次的计划似乎又出了些许岔子,可能要重定计划了……” 说着,二人加快上山。 当行至无名山谷的万座石碑林前,望见那惊世骇俗的一道剑痕,望见举目尽是疮痍之态,二人再次目光相对,一向喜欢多嘴打岔的孔太飞在此时此刻也是出奇的安静。 根本没有看那座早就预留好的龙洐意尸身陷阱,二人大略合计一下,便原路而返,度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 一路驱马狂驰,马鞭飞抽,抵至野望城外林间的小院儿时,天光已然接近破晓,院外正静静停着一辆马车。 见此马车归来,孔徐二人就猜测到卓幼安极有可能被救了回来,均是喜形于色。 碍于天光将亮,楼中人很可能都在享受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 一旦紫气东来,新的一天再度开始,迎接他们的,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所以他二人并未进入,只是走到院中,斜倚在木质楼梯上准备小憩一会。 突听二楼门板“吱呀”声响,徐孔抬头,见叶司丞穿戴整齐,面带儒雅微笑的站在门口,向着他们点了点头。 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态,根本不用多说也能看出他的疲惫。 这位名誉帝都神探的叶司丞,在救回卓幼安后一夜未眠,还在独自筹谋着接下来的计划。 与虎谋皮,差之一步就是谬之千里。 有时候他的一个小小念头就有可能关乎大周朝局未来的走向,关乎大周正统江山的数百年传承,容不得他有丝毫马虎。 因此,他不敢太多休息。 自那日独自一人出帝都,以伪造的太上相金令和权相阁降诏金信救下周患时起,他与管随卿二人就几乎没有睡过一日好觉。 管随卿或许好些,晚间时分可以浅眠一时,但叶司丞即便是到了夜间,头脑也在飞的运转之中,没有片刻安歇。 这么久以来,最辛苦的人,无疑是他。 相比管叶二人,姜孤沉这个小皇帝倒显得轻松一些,除了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外,有管叶这两个心腹之臣细心谋划在侧,他在夜时也可睡得安稳些。 守护小皇帝多日不敢疏忽的姜补天此时也正在睡梦中,手扶佩剑,睡在小皇帝榻前打地铺。 室内微起鼾声,一派宁静祥和。 跟着卓幼安逃出野望城的王举冯剑冢二人一夜有惊无险,经历丧友丧兄之痛,再加之连夜疲劳,被叶司丞安排在一楼睡下。 军中之人,久日行军,在何等情况下都能迅镇定下来。 他们知道接下来肯定还有恶仗,如果他二人想要帮上忙,就必定得养精蓄锐,故而此时睡得正熟。 叶司丞一直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手中揉捏着那枚婴儿拳头大小的沧北黑石玉令,兀自盘算着什么,感受着书案上浅淡烛火微光在无风的室内轻轻摇曳,这似乎就是他最舒适的休息方法了。 听到屋外有停马的动静,他才悄无声息的走出室内,轻轻掩上房门。 徐孔跟着叶司丞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大雨后的泥泞中,三人一路来到院外马车上。 手扶了扶马车内上余温未消的火盆,他抬头一看徐孔二人的面色,便知事情有变,不动声色的道。 “你二人面色不畅,怎么了?此去环山,不甚顺利?” 徐烨想要说什么却被孔太飞按住,孔太飞有些紧张先行问道,“叶大人,卓小兄弟,是否……” 叶司丞一个点头让孔太飞的心绪迅安定下来。 “安心,卓小将安然无恙,正在舍内休息。说说吧,环山如何。” 责怪的瞪了自家不分轻重的二哥一眼,徐烨理顺思路,将环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清楚。 叶司丞听完过后,脸上的表情生了一些浅不可闻的变化,手指在马车侧窗前轻轻点了点,手中攥紧的黑石玉令在车内火盆淡淡火苗反射间释放着淡黑色的光华。 “少宗澄,死在了环山?”叶司丞喃喃自语,“这却是意料之外。环山布置,只为试探镇天王之心,如今闹成这般,倒也不算是失手。” “试探?”徐烨惊疑一声。 “叶大人,我听闻那日战后本要将死命将士的尸身葬在环山,是您半路偶遇,阻止了入土环山,反而将之转埋他处,又苦心布置了一万一千无字碑,以辽人尸身换上沧北军甲再行掩埋……” “还故留龙老哥疑冢,埋下死气不凡的假尸故布疑阵以假代真,如此费尽周折,竟只是为了试探?” 叶司丞眉睫轻动,眼神穿过窗扇,刺透黎明前最黑的夜,落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柳树上,神色依然不变。 语音沉稳。 “不错,本丞想要切实的看一看,他镇天王为图帝位,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从前只听闻镇天王为人生性残暴,嗜好杀戮,刚愎自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本丞还是低估了他。” “他,真的好厉害。”叶司丞眼神变了,徐烨竟从中读出了些许凄惶之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