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为君饮鸠(上)-《萧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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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萧晗否定道:“非是他畏首畏尾,实是江州势力纷杂。他欲为的是斩草除根,然若一不当心,便会后患无穷,故而他是要一招扼其要害。我们此番作为也打乱了他之计划,他定是逆转形势的!”
如轩抚着下巴也点头赞同道:“晋是渡江而来的,为政局平稳王丞相多对江东豪族施以怀柔手段。庾氏也算强硬的,好歹也敢动江东豪族,只是这过程必不能过于急躁了!”
“我们不如庾五,我们等不得”,其实庾五也有庾五的道理,只是萧晗却不能由着庾五的道理了,“打草惊蛇未必见得是坏事,须尽快逼得庾五出手才是!”
“然明日之宴会主子打算如何应付。”目前流桑最关心的还是自家主子的处境。
“见机行事!”
翌日,大约是申时时分,斜阳已在梢头了,天际间也有了夕阳的烂漫。萧晗青丝半挽,素锦白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那股轻松洒脱倒真有名士之韵。
江州的君悦楼闻名天下,其坐落于鄱阳湖畔,西望庐山,北观长江。于其登高远眺便有一览天下景致的妙趣,又可临江赋诗观山舒啸,是以世间名士到江州者没有不进君悦楼坐坐的理儿,因此君悦楼也代表着一种尊贵一种风骨。
“这驾车的三位郎君好生俊俏,有风有姿!”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人头攒动的街道,玄镜、如轩、流觞三人驾着车,他三人容貌出众气质又颇佳,故而行人望之皆惊叹。
“此车中乃何人竟令此等俊俏儿郎行驭夫之事。”人们纷纷驻足议论,似乎在谴责车中之人不解风情。
当斯之时,当此之世,无论男女凡面貌姣好者便会受到诸人追捧,就譬如那有着掷果盈车美名的潘安或是被看杀的卫阶。
“这三儿郎好生面熟。咦,是了,他们便是那萧郎的人,难不成此车之内便是那位天人萧郎?”
“萧郎?便是那位近日名声大噪的萧晗?”人们竟不自觉地随着萧晗的车移动着。
“能令此三郎驾车者,不是萧郎又是谁。那萧郎灭黄龙寨之时,我也在场,那萧郎可是真如天人般,那面貌恐也只有庾郎能比一比了,只是他性子冷了些!”
“当真是萧郎不成?”忽然人群中一人抚掌惊呼,“我们跟去好生瞧瞧这人的面貌,若真若天人也不枉了!”
“此言极是。”立即便有人附和道。
“咦,观行车方向是君悦楼!”
当世之中犹数晋人风流,无论百姓无论贵族皆喜那些名声在外或容止非凡之人。故而马车四周簇拥了许多路人,马车往什么方向路人就往什么方向,为的只是一瞥那惊为天人的无情萧郎。
“吁”。玄镜紧紧勒住缰绳,前方那座大楼赫然是“君悦楼”。
“主子,到了。”如轩率先下了车。
君悦楼前已经簇拥了许许多多的人,或提着菜篮的妇人,或捏着帕子提着果篮的姑娘,或羽扇纶巾的士人。停下来的诸人皆不由自主的安静了,甚至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会错过了那天人之貌。
流觞掀开车帘,率先下来的是一位身着绿襦黄裳的姑娘。诸人一阵唏嘘大失所望,他们徒劳跟了这么长的路,竟然是个姑娘,竟不是萧郎。于是一阵阵的议论又在人群之中散开,一副颇为扼腕可惜。
他们也不是说玉蘅长相不好,相反玉蘅也是清丽佳人,只是之前他们心中期望的是那位天人萧郎,此番下来个姑娘定是大失所望的。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地叹息之时,车辕边惊现了个白衣身影。霎时那阵阵的唏嘘竟停了下来,周遭竟是难以比拟的安静,留在诸人脸上了是惊艳的呆滞。
清冷如月,眉目如画,若雪缀薄烟,如芙蕖出水,似烟云飘渺。天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此,此便是萧郎?”人们甚至不愿意移开眼眸一刻,“果真担得起天人之称啊!”
“世间男儿虽多却鲜有如这般者!”
“有言曾说这萧郎冷峻如鬼魅,可观他容止分明是天神啊?”
“你不知了,你且观他通身冷冽的气息,又观他淡漠的神色便可知此人心性冰凉无情无欲了!”
“听闻他便是桃源主人的弟子?”
“可不是,且看他那侍女捧在手中的清霜剑,那可是当年桃源主人的佩剑,天下第一剑!”
“未曾想这样风华的郎君也是会武的!”晋人皆重文轻武,如这话便有几分惋惜之意。
“萧郎,萧郎!”就在男子们众说纷纭之时那些姑娘惊呼起来了,纷纷将篮中的果子鲜花抛向萧晗。
“萧郎,萧郎。”当世的女子大胆,遇见貌美的郎君便掷果以示欢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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