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西贡商机-《金钱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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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冼生的祝福,我盼望你的话能灵验。”许本华微笑道着回了一句,接着讲故事,“黄文华去世后,黄家兄弟成立黄文华兄弟公司,在堤岸、西贡及交趾支那的其他城市购买了无数地皮开发物业用于租赁。
1925年,又建立黄文华置业公司,在印度支那和亚洲各国购买和出售不动产,马来亚、新加坡、菲律宾、柬埔寨、厦门、香港、澳门等地,都有黄家的物业。
黄家还经营酒店、餐饮、橡胶园、米较等产业,资产不知凡几。在西贡有一个说法:ituChH,phChHa,行则搭喜叔船,住则住华叔街。
这里的华叔不是指某个人,而是黄文华家族的代称。”
冼耀文轻笑一声,说道:“问一个有点俗的问题,许生认为黄家的资产价值几何?”
许本华思考片刻,说道:“我知道的不会低于200亿。”
冼耀文颔了颔首,心里在200亿的基础上翻了一倍,华人向来秉承财不露白的原则,没有哪个大家族会将所有底牌放在明面上。
东南亚的华人家族更加,历经腥风血雨,与土著、殖民者、小鬼子斗智斗勇,能生存下来并建立一番事业,绝对没有天真派。也就是黄家才传到第二代,底蕴尚浅,殖民者又在其发迹过程中扮演着贵人的角色,藏得没有其他家族深,不然他会翻三倍或四倍去估计黄家的资产。
得出黄家的资产大概是2亿美元,冼耀文的思绪嗖一下拉到1975年的投奔怒海时期。
北越兵临西贡前夕,华人大家族会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见势不好早早转移资产全家开溜;第二派是半溜半留持观望态度;第三派掌握“别人恐惧,我贪婪”的真理,从国外调集资金进行抄底,白菜价收购企业和物业,勇争黄文华第二之称号。
第一派和第二派有点搞头,转移资产得有路子,提供路子的人喊一句“此路是我开”不过分,在西贡开家银行,正常经营之余,蛰伏等待最后一笔大买卖。
第三派更有搞头,可以借着银行的便利,大量低价收购前两派留下的工厂以及产品库存、物业,工厂里东西能拉走的统统拉走,拉不走的地皮和物业稍稍加点利润卖给第三派,小赚那么一笔。
大家族之外还有小家族,最明智的一批豁出半条命也会跟着美军一起撤离,赶不上美军撤离的机会或当时无能为力,还持观望态度的人们,在“电线杆有脚也会走”的情况之下,他们不约而同地寻找出逃的途径;
结果有的成功到达彼岸,有的不幸葬身鱼腹,有的被为累积出逃本钱的人设局而受骗,备受牢狱之灾后再接再厉,直至成功或家财被骗尽为止。
最迟钝的那一批只好等到北越政权在动用严打资产买办、换钞、公私合营、打击奸商等种种手段后,发现主要针对的、多年来手握南越经济命脉的华商们,似乎仍有源源不绝的资金可动用;
于是搜罗较大的出海渔船和内河运输船,加以改装及加层来增加容量,让华运人士向华商及华人喊口号:
同胞们,越军托我带个话,你们这些不学好的坏分子、孬怂,想走,俺们不留,不要再惦记偷渡,每个人交几两黄金,俺们派船送你们走,都是好船,俺家的猪呀狗呀可没资格坐……
不说他对船的条件有所了解,就算不清楚,用尾椎骨都能想到一定会有特权人士联合经手人在其中玩猫腻,一条船往上头的交的名单是三百人,实际会装四百人,六百两黄金就当火耗了。
黄金不关华人的事,多出来的一百人可要命了,运气不好遇到一位刚正不阿的领导要彻查猫腻,四百人就是必须捏住的证据,也是必须毁灭的证据,想毁灭可太轻松了,AK47往天上搂一梭子,华人们自然会跳下海,开展一次慰问鲨鱼困难户的扶贫活动。
就算运气好遇不到这种情况,在一艘超载的木船上漂洋过海也是一件赌命的事,赌输了,唯有葬身鱼腹一条路。
他还记得北越政权为了快速提升黄金的收入,好像还找到一位新加坡商人洽谈大量输出人蛇的生意,美其名曰向世界输出“革命改造成果”,华人只需缴纳10两还是12两黄金,再签一份“自愿”将不动产献给政府的协议,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钢铁打造的巨型货轮离开。
愿意付出如此代价,大概不会介意多付出几两黄金享受更安全、更舒适的旅途环境,送到目的地后,大概也不会介意付出一两个月工资为居间费,以获得一份短期糊口的工作。
这生意有的做,有机会获得上亿美元利润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帮人。
这些只是小生意,已知南越政权一定会玩完,完全可以做一些利润更高的生意,简单粗暴一点可以拉南越高官一起做暴利生意,分红之前给北越潜伏在南越的游击队当带路党,让游击队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高官宅邸展开亲密交流。
坑合伙人,冼耀文不屑为之,这事得找一只精美的白手套来执行。
南越之前,还可以关心一下格瓦拉同志的动向,在古巴先小试牛刀,积累一些经验,捞够走人之前,还可以挥毫留下一段宣言:
我们走后,学校是你们的,医院是你们的,工厂也是你们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幸福正像花儿般绽放,忘记我们曾经来过。
数秒之间,冼耀文的思维飞到比那尔德里奥瞅了眼烟草种植园,手在邮件包上按了按,感受一下包内的雪茄袋,是时候准备向朱丽叶二号告别。
想到卡斯特罗这位被暗杀专业户、吉尼斯纪录保持者,他意识到自己抽雪茄的牌子太过固定,不应该再抽别人生产的,是时候建立自己的烟草种植园,培养自己的雪茄制作班子,按照自己的口味开发一个特供品牌。
收回思绪,冼耀文冲许本华淡笑道:“我曾经还听闻过黑白公子斗富的传闻,说的人语焉不详,让人隔靴搔痒,实在不过瘾,许生,西贡是有这么两位公子哥吗?”
许本华笑着回应,“黑白公子确实有,不过都不是西贡人。黑公子又叫薄寮公子,是薄寮陈家的继承人,本名陈贞辉,他父亲是陈贞泽。
当初陈贞泽因缘际会,娶了家世背景不错的老婆,又非常有生意头脑,说的一口流利的法语,加上长袖善舞,他在法国殖民当局支持下,长年经商所得,加上专营烟、酒、盐等销售,拥有的田地从金瓯一直延展到薄寮,甚至其他南方六省都有他的土地,累积了庞大的财富,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地主,据说陈家当初还是名列全越南前四的极富之家。
薄寮公子曾留学巴黎三年,把法籍妻儿留在巴黎,没拿到任何学位,只带回了汽车和飞机驾照,回国后先后娶多三个妻子,儿女众多,另外还有许多情妇,众多婚外孩子皆获陈家承认。
三十年代,陈贞泽身体抱恙后,薄寮公子就开始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越南有两架私人飞机,一架属于保大帝,另一架属于薄寮公子。
他有上百辆轿车、十几艘游艇,几年前斥资千万举办了一次选美大赛,评委只有他自己一人,最终入围选出的美女,几乎都成了他的妾室或情人。
薄寮公子虽然花天酒地,但心地善良,十分善待穷苦人家,尤其是他手下的贫困佃农,经常免地租甚至是赠送土地,所以在薄寮的口碑很好。
薄寮公子花钱如流水,却并未荒废家业,他从法国请来一位能干的管家亨利,为陈家打理一切家业,每年以盈余的10%为酬劳,由于收入不菲,亨利一直矜矜业业,陈家的资产不减反增。”
呡了呡嘴唇,许本华往车窗外瞅一眼到哪里了,随即继续说道:“白公子本名黎公福,是美萩督抚黎公宠之子,也曾留学巴黎,学习舞台剧,回国后花天酒地,很快与薄寮公子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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