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连俄国佬都从欧洲被赶到西伯利亚去了,施密特中士全然不理解法国人的自信来自何方。去年年初的时候,东德军也对守住东线有着一种盲目自信,事实证明世上就没有beta不能攻破的防线。懒得和仍然对现状抱着幻想的同伴争论的施密特中士老实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着鸵鸟,他也没有兴趣给刚加入军队不久的新兵们施加什么影响。只要再等待一段时间,他或许就能有机会逃到英国甚至是美国、远离这片迟早都会被beta扫荡的人间地狱。 飞机消失在了士兵们的视线中,它们到底还是没能给这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们留下些什么惊喜。恢复了常态的士兵们于是各自散开,返回岗位上,并暗自为刚才没有新一批beta来袭而庆幸。 但施密特中士甚至连这些想法都没了。两个多月之前,在西德军的一系列内部混乱之中被调离了前方战斗指挥岗位、接受西德军审查的他幸运地逃过一劫、没有在最危险的情况下走上战场。要是西德军能把他多关起来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惜人满为患的监狱和拘留所并不会允许一个暂时没有嫌疑的士官久留。于是,到了9月下旬,施密特中士在法国的领土上被释放了出来,并被分配到了一支他从未听说过的新作战部队中。 这支作战部队是由法军、西德军、东德军混编而成的,内部也并未严格地对来自不同军队的作战单位进行区分。国籍不同的军官和士兵们被分配到最适合他们的岗位上,而后从头开始和新的战友们建立默契。从自己的朋友们口中了解到了些流言的施密特中士确信,他所在的部队未来将会被冠以【eu军】的名号——不是由多国部队组成的联军,而是真正属于eu的军队,如同un也在利用难民和危机带来的额外权限建立名副其实的un军那样。 过去十几年来,已经不止有一名将领分析过指挥机构重叠等问题带来的恶劣影响了。仅以巴列奥略行动期间为例,攻打明斯克巢穴的un军下出现了nato联军和wto联军两个指挥机构,这两个指挥机构各自的盟主又独立在外,而eu军和东欧集团联军内存在的问题更是数不胜数。建立一支属于全人类的或至少属于某个战场的真正统一的军队的呼声随着一次次的战败而愈发壮大,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法国人会在英军和美军主力撤回英伦三岛期间采取如此大胆的行动。 这些行动背后的意义,施密特中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所在的这支本该具有特殊意义的部队竟然也没法按时获得补给。每当有飞机从头顶飞过时,他只不经意地向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投去不屑的一瞥,然后再换个姿势打盹。在这鬼地方打仗是没意义的,早点撤到更安全的地方才是明智之举。 然而到了晚上,他从来没指望会到达的补给却随着车队抵达了前线。喜出望外的其他士兵们纷纷上前迎接历经了不少艰难险阻才成功地将物资运送到这里的同伴们,那些戴着臂章的爱国联盟成员也得到了同等程度的待遇。 即便是在炮火连天的防线后方,也许明天就要死去的士兵们仍然对自己的人生有着些许期待。只要一点火苗就能点燃他们的希望,这正是麦克尼尔和斯塔弗罗斯明知爱国联盟的危险性也要允许这些不速之客参与到协助军队保持正常战斗力的各项工作中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无力阻止)。 “这是个好的开始。”坐在卡车里休息的麦克尼尔满意地笑着,他所在乎的事和士兵们不大相同,“虽然晚了些而且主导方也存在争议,法国人和德国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妥协。”尼克斯·斯塔弗罗斯拔下车钥匙,戴好耳机,告诉外面的同伴们记得维持好现场秩序。等战线进一步向后收缩的时候,往前线运送物资的成本就能进一步下降,不过那时还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就很难说了。“……谁都不想落到和波兰人一样的下场。然而,流亡他国的这些难民也难以长时间地维持一支军队。与其面对着被吞并的结局或是坐实自己的公民全部成为另一国的军人,还不如在失掉一切谈判的底牌之前就以更体面的姿态放弃些早就不存在的东西。” “您当时有这样的忧虑吗?” 车子里的两人都沉默了好一阵。 “说没有是假的,麦克尼尔。”希腊人摸着愈发光滑的头皮,“但情况并不相同。能去当外国人的希腊人也许有百分之一,也许有百分之十,但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百分之百。” 波兰人怎么就没早些想出这些点子呢?不管怎么说,两个德国正在想方设法维持住自身的概念、避免它迅速地随风而逝。尽管有些概念在麦克尼尔看来多少显得无聊,他选择尊重他人的决定和选择,把那些无害的部分也全都排除掉并不是gdi的风格。 过不了多久,法军也会后撤。这不是因为beta加强了攻势,而是因为法军面临着比德军更艰难的处境。机动作战部队全部停摆、化工产品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只能固守阵地的法军还要频繁地受到补给无法及时送抵的拖累。收缩防线是必然的,只要瑞士和意大利方向暂时不出现新的险情就好。 “……也许再过十几年,我们就能看到真正的gdi了。”麦克尼尔从大衣口袋里找出了一块巧克力,他刚才无意中往车窗外看去时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再看过去时又找不到人了,“早些回巴黎吧,斯塔弗罗斯。那里更需要你,我们得盯紧巴黎尤其是实验基地周围的一切。” “不管是为了深化合作关系还是为了监视他们,我都要更频繁地和爱国联盟的人共同行动。对了,我一直有个猜想……爱国联盟现在变得这么高调,以至于我们对恭顺派信徒的追查几乎无法取得什么进展,这不是偶然而是某些人计划的一部分。”希腊人提到恭顺派信徒时,语气里明显多了三分忧虑,“你也跟我说过,爱国联盟和恭顺派不会是盟友,但爱国联盟又不会意识到他们的行动反过来被恭顺派利用了。” 但那终究只是麦克尼尔许久之前的一个猜想。要想证明爱国联盟无意中充当了恭顺派的帮凶,他需要拿出罪证来。遗憾的是,比起曾经在黑森林制造了对麦克尼尔而言无异于惨剧的爱国联盟,恭顺派低调得可怕。事实上,麦克尼尔几乎想不出什么能归咎于他们的近期事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