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换了新发型,少了几分阴柔,眉目淡漠时就像不懂人情世故的天上仙君,加上气质冷淡,灵魂又格外不屈,如同一块香喷喷的肉吸引着两面宿傩的目光。 如此一来夜里更不知收敛——不是竹内春下不了床就是两面宿傩脸上挂彩,还不能用反转术式,只要用前者就不依不饶活似野猫附体张牙舞爪地要他不得畅快。 终于下雨了。 屋内燥热一扫而空,丝丝凉爽夹着清风吹响了院外的竹叶,最近两面宿傩时常看见咒术师望向窗外。 顺着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山林,没什么新奇的,直到夜里蜷在他怀里的人张口念起一个名字。 阿橞。 脑内空白了瞬,两面宿傩抓住他的胳膊,力气极大咒术师却没醒过来,夜色下他的唇瓣透着健康的粉色,正是这柔软的地方让宿傩止不住烦躁。 克制住情绪,咒术师平时就睡得不安稳,这几天好不容易能一觉到天亮便不能喊醒他——只是嫌照料起来麻烦,绝不是心软。 宿傩睡不着,在夜里翻来覆去,由心生起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否则…… 否则什么他说不出,怒气当头搅得他浑身不得畅快,双眼一直睁到天亮,咒术师终于醒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怀里睡眼惺忪的青年,“阿橞是谁。” 眼前的人慢慢凝固了脸。 齿间充血,两面宿傩死死盯着他,恨不得亲手碾碎,挫骨扬灰。 ——咒术师又一次骗了他。 “好得很。” 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叫阿橞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张手抓住咒术师将他的衣服撕裂,摁住不断挣扎的手脚,不做前戏地狠狠冲撞起来,最后在细弱的哭声下,宿傩满背都是入骨的划痕,血液往下流淌,没一会弄脏了床铺。 怒火却不见消弭,两面宿傩自己也讶异,这之后平静下来想说些什么,可面对他的靠近咒术师只会惊恐地后退。 要知道咒术师那张柔软的嘴对着他时从来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疑似内疚的情绪迅速被新的火气填充,zu爱变成了一件泄愤的事情,听着人在身下嗡嗡的哭声与呼叫,他的舌苔渐渐发苦,眉心深皱,慢慢松开了他。 没两天咒术师跑了。 会如此顺利地逃跑还是对方提的那些条件。捡到昏倒在路边的咒术师时,两面宿傩满脑子都是那夜他蜷在身下,泪眼蒙眬似愉悦又似羞赧的模样。 紧紧抓着他,被撞得频频向外挪,仿佛即将冲出怀抱的鸟,却不肯令双方都解脱。 一如初见时缠斗百回的不屈,倔强着死死勒住他,说着:“你根本不爱我。” 爱? 咀嚼着这个词,两面宿傩只道荒谬。 咒术师对一个人人惧怕的诅咒谈爱。 他停下来,粗重的呼吸扫在青年细瘦的脖颈上,两人心脏相贴,同样剧烈又意乱情迷。 或许是月色太美,青年眸光太亮,面容似艳鬼,他被勾着捻起他的长发。 “怎么叫爱?” 咒术师道:“你设结界就是防备我。” 宿傩想笑,他也确实笑了,握紧手里的长发,勒得青年仰起头,宿傩滚烫的呼吸与唇便在敏感的脖颈间辗转流连。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最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 咒术师不服输,搅紧火热,令他无法抑制地颤了呼吸,最后只能松开手,激动地将人搂进怀里。 “我不管,你就是不喜欢我。” 两面宿傩深深看着他,赤红的瞳眸在月色下发出猩红又危险的光,许久如同妥协般沙哑“嗯”了声。 第二天当着咒术师的面他解开结界的禁令,咒术师仿佛确定了什么安下心,眼睛再没朝外望过也再没说过类似的条件,甚至更黏他了。 直到那个名字。 那个叫阿橞的名字出现,两面宿傩深感愤怒。 这怒火中还夹杂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苦闷,防不胜防地袭向他,只轻轻一呼气便抽疼一瞬。 夜里更是辗转反侧,难受得他恨不能将昏迷不醒的人一刀杀了! 等里梅通知他醒了后,明明只隔着几个房间却用瞬移出现在屏风后。 青年的脸更白了。 两面宿傩扫过他的身体,没发现咒力流动,想来已经病得连咒力都使不出——当真废物。 可就是这样的废物令他烦躁了半月,无论杀妖还是人都提不见兴致。 他冷着脸看他,“怎么不跑了?上次都能跑那么远,这次才几步路?” 咒术师不说话,在那阵窒息又惹人恼怒的沉默中,屋外飘起了雨。 他的“雨”也落下了面庞,望着他说:“宿傩,我想家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同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联合一起让京都沦陷,这一句想家了,除了两面宿傩恐怕没人会相信。 人类啊。 曾同样为人的宿傩却感受不到他的痛苦。 因为他从没拥有过,就像咒术师那么轻易就落下眼泪,一颗颗水珠砸在他的手背上,如此滚烫的温度,而这温度他从未有过。 宿傩不会哭,也体会不到咒术师的悲伤,静静看着他,直到人靠过来,躺进他怀里,细瘦的胳膊紧紧搂住他。 “阿橞是我的侍女……那晚我梦到她说地上好冷,让我、让我……” 后面的话被轰隆的大雨声取缔,这场雨扫落了炎热同样也令宿傩心头的刺慢慢消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