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宿傩喜欢听话的人。 等走近便瞧见不光发顶堆积了厚厚的雪,连同长睫与衣间都累了不少冰碴。 两面宿傩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极红,就像笼中圈养的白兔子,通红一片惹人欺负。 发现他不太对劲可两面宿傩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抓着绳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一晃确实将人晃回来了。 见他表情凝固,天寒地冻的许是呆久了吧,连嘴都不会张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原本没抱期待,却不想咒术师闷闷的嗯了声。 两面宿傩眯起眼,二人四目相对,便听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它能制造幻境。” 幻境? 闻言两面宿傩失望至极,原以为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器,真是—— “没劲。” 说完这话手里那根跋山涉水才拿到的绳子被他随手一丢,恰巧落在了竹内春肩头。 取下鲜艳的红绳,望着它竹内春只觉呼吸困难。 说不清道不明,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天地陷在一片纷扬的雪景中没有尽头,竹内春快走几步抓住男人的手臂。 两面宿傩垂下眼看他,双手插在长长的袖子里,姿态懒散但浑身都被热气笼罩。 当真是温暖啊。 握紧暖实的臂膀,他轻声道:“宿傩,我累了。” 空气一静,两面宿傩盯着他,眼里冰冷却清晰地倒映着一道浑身打战的身影。 “背背我。” 不像请求,更像是命令,可语气又实在软得不行。 最终他还是爬上了男人宽阔的背。 初始对方还维持着一副“敢上来就宰了你”的凶样,可四条手臂里的其中两条却稳稳托住了衣团子。 里梅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平静至极,但明显能看见他在发呆——咒术师拉开了诅咒之王的衣领。 用指头轻轻刮动脖颈上的黑色符纹,指头冰冷所碰的肌肤却一片滚烫,两面宿傩的身体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栗,炸毛般怒喝一声,竹内春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搂紧他默默摇头蹭蹭脖子。 没一会又用鼻头去贴颈后的纹路,下一瞬他就被宿傩单手拎在空中,摇摇晃晃地好似一件迎风飘荡的衣服。 “给我下来自己走。” “不要。” 无视掉吃人的目光,竹内春伸长手臂如同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好狠的心,昨晚我都那样伺候你了,现在居然让我徒步千里……” 鬼话连篇的模样令两面宿傩彻底黑了脸,在他赤红的瞳眸下里梅懂事地转过身,暗道还好是深山老林,倘若这一幕发生在人前,宿傩大人的威名恐要毁于一旦。 不等两面宿傩发作,竹内春先发制人道:“你不是喜欢吗。” 没拒绝不就是喜欢么。 他说的认真,仿佛极其确定他在故作掩饰,两面宿傩神情阴戾,却见人忽然笑起来。 他顿住,因为咒术师从没这样对他笑过。 皮肤白得像天边的雪,眼睛却亮得仿佛屋舍里的灯,看着他,紧紧抱着他,那么畏惧寒冷却不畏惧他。 双手勒住宿傩的脖子,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可我喜欢你呀。” “你今天没有杀人,做得很好。” “还背我,送我绳子。” 竹内春翘起嘴,在对方渐沉的目光中扬起头。 冰凉却柔软的唇瓣擦过宿傩的面庞。 男人的面部没有一丝波澜,可他的手却紧紧拽着竹内春。 不肯松开,粉色的头发隐隐炸毛,甚至两只赤色的瞳仁都紧紧盯着他。 仿佛在盯一块会跑的肉。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非身体虚弱,咒术师早就张开翅膀跑了。 竹内春歪头,黑发原本由一根绳子松松系着,不知哪儿来的力,那绳子竟随风飘远,散下的长发在空中晃动。 “这是奖励。” 他眯着眼笑说:“做得好下次还有哦。” 男人的神情并不见好转,死盯着他道:“当我是狗?” 不等人说话将他甩到背上警告着:“闭上嘴,乖乖待着。” 山野寂静唯有大雪喧嚣未停,他听见名为春的少年趴在肩头长长的哦了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