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6章 喜当工具人-《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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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一日比一日消瘦,午饭也只寥寥几口野菜果腹,终于两面宿傩面无表情地将人拉进怀里。

    过分亲昵的姿势令竹内春有点不适应,但在密不透风的热源下不知不觉贴近了几分。

    屋门外寒风呼呼吹卷,立于悬崖上的屋舍没被大风刮走当真是定力惊人。

    一觉睡醒竹内春好受不少,浑身暖烘烘地没忍住又朝里蹭了蹭,过了会他睁开眼。

    两面宿傩似乎睡着了,他的手虚虚搭在自己身上,有点沉但并不难受,睫毛不长但胜在浓密,发色在天光下是粉色的,但在夜间会变成一种豆沙般的赭。

    不可否认诅咒之王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孔,脸颊线条锋利,浑身肌肉饱满有形,身上有股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

    腾的男人睁开眼,深红的瞳仁仿佛锁定猎物般直直盯着他。

    眼里一片清明,没有半点困倦之色。

    竹内春紧张起来又瞬间恢复平静,低头埋进男人的胸膛中,隔了会伸手坏住他的腰。

    明明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的脸埋在阴影里,无法判定两面宿傩此刻的神情,但听见对方一如往常地平稳心跳,知道那面网还得继续勾勒才行。

    喝下药后竹内春再次扑进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抱着他,对于暖水袋毫不掩饰地大声赞美道:“好舒服啊,宿傩。”

    就看见对方盯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将他下滑的身体托住。

    穿衣服不能像秋日那么放肆了,竹内春总得将自己裹成一颗球,圆滚滚的做什么都困难。

    夜里睡觉时,有两面宿傩这个暖水袋在,他就像剥玉米般一件又一件脱掉,等只剩里衣,立在冷空气里如兔子受惊般挤入他的怀。

    两面宿傩时常控制不住手上的青筋,想将靠近他的人类碾碎,汹涌的情绪蜂拥而出又极快被理智镇压下来。

    选择住所时当然是依据自己的喜好而定,至于旁人?

    两面宿傩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己。

    他喜欢看月亮,所以选择了悬崖上,一年四季常在月色下发呆——最近找上门的垃圾越发多了,不认为是自己暴露了位置,咒术师在他的眼皮底下身体还差得要命更不可能是他,至于里梅跟随自己多年断不会做蠢事。

    问题出在哪里?

    暴戾的个性下却有着一颗极其谨慎的心,被说话声吸引目光,他偏转视线,深红的瞳仁注视着咒术师。

    按妖怪的岁数算他还只是个小孩,身量比里梅高,苍灰色的天空下,衣着繁重又鲜艳,衬得一张脸更明艳了。

    别的不提咒术师特别爱干净,三天两头的往澡堂跑,里梅不在时总命他生火烧水。

    一天天跟只青蛙似的烦不胜烦,两面宿傩真恨不得剁了他,“那么多咒力闲置在旁边是等着喂狗?”

    “你说话真粗俗。”

    冷笑一声,两面宿傩懒得再搭理他,“滚远点,别烦我。”

    竹内春却不肯,知道他不会真的对自己怎样,厚脸皮凑上去。

    说话没用就拿手扒拉,扒拉也没用就像兔子那样从手臂的空隙中挤进去。

    这种相处模式实在太像闹别扭的情侣了,万事通晓,实力毁天灭地的两面宿傩却从未涉足过这个领域,对于他的厚脸皮只觉得烦。

    浓长的眉毛微皱,盯着怀里笑容讨好的咒术师,心底却有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愉悦。

    “不要不理我,宿傩。”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名字被咒术师念着竟有种特别的软糯,明明一开始两人皆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衣袖被扯住,宿傩只懒懒抬起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没一会一只冰冷的手钻入他的衣襟,贴着腰腹紧紧抱住他。

    这是咒术师惯会使得小把戏,以为他会……

    “宿傩我想洗澡。”

    怎么那么烦,和夏天的蝉一样没完没了。

    宿傩揣住他的后领试图把人丢出去,对方却抬起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手臂更是用力地捆紧不肯松开。

    “起来。”

    语气平静,没有发火的迹象,竹内春更变本加厉了,脑袋抵在他胸前就是不肯挪开。

    奈何宿傩力大惊人,被硬生生扒开后他如野猫般再次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咚的声下颚狠狠撞上了宿傩的脑门,这下也不作妖了,全脑子只有疼,疼得他眼泪哗啦往下落。

    两面宿傩顶着脑门上的红印子啧了声,用反转术式治好他,起身进到厨房。

    要说厉害之人都有的共通处大抵在融会贯通。

    如果把咒力比作蛋糕,那么如何切分并将每一块应用到极致就是最大的难题。

    竹内春从没考虑过把咒力最大化利用,因为自身条件满足,他永远不必为量感到忧虑,但同时受限于羸弱的身体事事难以顺遂。

    如果把咒力更精准的用到实处,会不会更快结束掉与诅咒的战斗?

    会不会……阿橞就不会死?

    看着两面宿傩只轻轻一挥手炉中的木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竹内春终于意识到他的路远不止于此。

    咒术师这条路如同漫无边际的雪山,只有一步步翻越过去才能登顶。

    人是没有极限的,要永远保持学习的目光才能看清自己的缺乏所在。

    他该谢谢两面宿傩,因为这个契机令他想到了该如何将其祓除的方法。

    初雪在夜半降落,等天亮后院外早已积了厚厚一层。

    今日的早点是菜粥,竹内春像仓鼠一样小口喝着,隔了会儿又因为温度太热而迟迟不肯再张嘴。

    “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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