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抱朴道长已知发生何事,心中一片悲凉之意。 长生扯了扯他的袖子,胆颤心惊地低声说:“风居士在发脾气呢……” 抱朴道长苦笑:发脾气? 若只是发脾气那倒还好了。 “走吧。”抱朴道长推开了门。 长生虽然怕风澹渊,但想到魏紫,还是跟着师傅进了屋。 风澹渊双目通红:“那天你在帝都城外的村子里,是否已经瞧出端倪,所以才给了两道符?这究竟怎么回事?” 抱朴道长双目微垂,说道:“你看看我给魏居士的那道符。” 风澹渊赶紧取下魏紫腰上的荷包打开。他清楚记得魏紫将那到符放了进去,可翻了几遍,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赶紧又打开自己的荷包,抽出黄符来:“为什么——” 话音骤失,只见符上的字已然不见,只剩下一张黄纸。 “那日见魏居士时,她的阳寿便已不长,至多一年,故而贫道才用本门术法画了两道符,以保魏居士在这一年内安然无恙。” 抱朴道长叹了口气:“谁知,今日魏居士用了上古神巫之术,她凡人之躯,并无神力,无意识间用阳寿开启术法,耗尽了一年的寿元。黄符上的法力,只能暂且留住她的魂魄,否则照方才她使用的情形,轻则魂飞魄散,重则人魂皆灭。” 风澹渊如入冰窟,不但身体是冷,连心也凉透了。 所以,魏紫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救了帝都、救了这一城百姓? 而他,用“沧海录”相助,等于帮她耗尽阳寿,才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办法呢?”风澹渊双手不自禁捏成了拳:“如何才能救她?” 抱朴道长摇了摇头:“这几日贫道翻了先祖留下的各种笔记,并没找到化解之术。如今魏居士已无阳寿,魂魄至多留三日。三日后若还没找到办法,回天乏术……” 风澹渊死死盯着抱朴道长,语气森然:“你敢再说一遍?” 长生被风澹渊表情凌厉可怖,吓得不由自主退了两步,正想躲到抱朴道长的身后,谁知风澹渊的目光骤然落在他身上:“你能看得见草木精魄,去问精魄,此事何解?” 长生吓得浑身僵直,结结巴巴道:“我……贫道……不知——”目光四处躲闪,不经意间扫过床上魏紫苍白的脸,想起魏紫平日的和气来,才有了跟风澹渊对话的勇气。 “那个……魏居士把阳寿转移到了你身上,要不你还她一些?有了阳寿,她就能活了——啊!” 风澹渊一把扯着衣领,将长生提了起来:“你说什么?” 长生见他如鬼魅一般的神情,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放下小徒吧,此事贫道来解释吧。”抱朴道长开了口。 风澹渊松开了长生的衣领,长生跌坐地上,顾不上屁股上的痛意,他赶紧爬起来将自个缩到了抱朴道长身后。 “若贫道没有猜错,魏居士应是神农氏和九黎族后人中的一支,这一支阳寿本便不长,加上魏居士身怀异能,不知为何缘故,她又将阳寿转到了风居士你的身上,如此她的阳寿便更少了。等她用阳寿施展远古巫神之术,便如油尽灯枯一般,精力耗竭,无力回天。”抱朴道长道。